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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九章 頭尾互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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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鸧鴰?”黑魔真人瞧著不遠處的兇鳥,雖然羽成真人和靜元真人坐鎮,但兇鳥仍然不肯離去,在上空不斷盤旋。真人心中有了主意,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

“若真人們不出手,這只兇鳥法力高強等閑金丹修士誰能比肩?”黑魔真人對旁邊骨魔真人道:“道友,記得你手中還有一顆鸧鴰內丹?”

骨魔真人面帶難色:“我知道兄意思,不過這跟鸧鴰跟腳也有關,誰知道這鸧鴰是鷺、鶴、雉哪種靈鳥得道?我手中那顆鸧鴰內丹是灰鶴成道。”

“不管如何,總有類似地方,你看它九尾羽叢中隱現鳥頭,顯然距成道只差一步。不成,可賣好給它,讓它增進法力幫我們殺敵。到時候殺劫度過,你將它打殺了內丹不就回來了?若成了,我等也多一大助力,殺劫度過把握增加。”

骨魔真人思索下,心一橫:“罷了,那顆內丹雖是我為煉制法寶而留,但這次大劫過不去還有什麽用?平白便宜道門,索性就給它吧!”

兩位真人稍後起身,讓門人前去聯絡鸧鴰兇鳥。

另一邊,沈靜荷花了不少時間取得九鳳玉牌前去雲宮拜見兩位真人。只見羽成真人在一旁平靜喝酒,而上座雲榻的靜元真人呼呼大睡,面有紫雲遮掩,兩道黑氣在頭頂盤旋而不得落。

“這就是黑魔詛咒?”沈靜荷仔細看看,靜元真人道行高深,就算是縱容詛咒臨身,也難以輕易毀他道基。

“沒錯,這就是黑魔詛咒。”紀純熙曬然道:“和大黑天魔神功法類似,但不比魔神詛咒厲害,師尊舉手可破。”

“不忙不忙。他們搭了臺子,我們也要按劇本唱戲。”羽成真人也很淡定,對一旁空無一人的角落道:“看好你家真人,稍後貧道前去擊殺黑魔真人破解詛咒。”

一縷法力波動傳來,醇厚聲音響起:“好。”這是靜元真人的護法神。

羽成隨後對沈靜荷道:“丫頭,你家師尊幫你渡劫,給你什麽寶貝?”

“是師尊昔年的九鳳獸牌。”沈靜荷把玉牌呈上,羽成仔細看了看:“鬼車九鳳,一體兩面。聽說此物是玄皓以鬼面梟鳥精魄練成一縷鬼車元神,後又用秘法轉化成九鳳?”上面封印的神鳥圖像神色溫和,金目白頭,九頭隨意散落,和最初的鬼車圖案有些許不同。

“不過那鸧鴰若是山雞得道,還不如以北冥如意克制。”羽成真人道:“不若我為你們灌註法力,你等以如意演化天鳳?”

“不可!”不等紀純熙二人說話,蒲玉書匆匆趕來,瞧見上方昏睡的靜元真人道:“貧道感靜元道友遭劫,特來觀照,不想聽到道友此言。想來九州之中靈氣相合,鸧鴰之鳥不多見?”

“什麽意思?”羽成真人好奇問道。在九州界,萬年歷史只有兩只鸧鴰兇鳥出世,都是山雞出身。

“道友你不知也,所謂鸧鴰,指的是逆毛之鳥。”

“這點如何不知?遍體逆毛,一身九尾,即為鸧鴰。”羽成真人笑道:“我界昔年那兩只鸧鴰被道門降服,方才研究出鸧鴰進階鬼車之路。”

蒲玉書搖頭,他數千年間游歷諸多世界,所知比旁人多很多。“鸧鴰是逆毛兇鳥,煞氣孕育。想來九州靈氣清靈,不遭煞氣侵蝕,故而少見。大凡凡鳥,只要有化鳳潛力之屬,都可成就鸧鴰之身。”

“凡鳥之中誕生逆毛鳥,雖難得一見但絕不少,也不會只限定在某一個種族。之後這些逆毛鳥必須采魔風煞氣煉化,長出九尾羽簇才算真正鸧鴰兇鳥。對付這些兇鳥,不當以原身凡鳥來看,而應該以鬼車一脈的手段應對。”

因為每一個世界的演化不同,因此對神獸等認知也有不同。九州認為鸧鴰鳥只有山雞一種可孕育。陽溟界的鸧鴰鳥則是三類凡鳥催生。只是近些年陽溟界鸧鴰鳥都已經被殺絕,除了天魔宮幾位真人外上官梁這些人都不知曉。如今這只金丹巔峰的兇鳥,兩位魔道真人也很驚訝。昔年計俊以九只鸧鴰兇鳥煉制鬼車魔輦,誰想到此地居然還有遺留?

“鬼車一脈?”羽成思索道:“你的意思是天狗?”

“不錯。”羽成道:“混沌之初有凰鳥羽化飛禽,天鵬、孔雀、鸞鳳等神鳥都是此刻孕育。其中有一種神鳥身居十首,生而靈異,目觀十方。後十首神鳥證道君業位,被天狗所害斷下一頭,又名九鳳。後代九鳳神鳥以血脈傳承因果,亦會被天狗克制。”

聞言,羽成面色為難,紀純熙也想到一點不好的東西。天狗啊……

“怎麽?”蒲玉書瞧見兩人面色不對,楞了:“我等只需尋一只金丹級別靈獸黑狗就可克制兇鳥。”

“道友見多識廣,當知天狗吞日之說?我太虛道宗雖不單以純陽立法,但對天狗一說最為忌諱。天狗主陰,又是日食月食之象,我宗門人不喜此物。”羽成苦笑。

紀純熙也嘆了口氣,別說他們,姜元辰也不喜歡天狗這種神獸,畢竟天狗吞日月,食光輝,對星辰道亦有克制。

居然還有這一說?不過蒲玉書也很理解,每一個門派都有自己的規矩,有門派因為曾經開山時得到神獸相助,會專門祭祀這種靈獸以及類似生靈。同樣,有喜愛也有厭惡,還有不少門派的功法被金雞、仙鶴等克制,對這些自然本能厭惡。太虛道宗的法相幻化紫陽,當然不會喜歡吞日天狗。

“既如此,這東西借你一用。”羽成真人取來這些年煉制的一件法寶,這是他為了轉世之後所用法寶。“因我自身緣故不能祭煉,你可暫時執掌。”沈靜荷接過一看,卻是一柄金龍鐧,三尺金鐧盤旋一條長龍。

“龍鳳相克,鳳屬之鳥不論如何也被龍族克制。此中有龍圖銘刻,可助你克敵。”

“多謝真人。”
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羽成道:“貧道要跟蒲道友商議救人之策。”

沈靜荷走出雲宮,外面鸧鴰消失不見,搖搖頭便下去祭煉法寶。這一等就是三日,三日之後青色鸧鴰再度現身,沈靜荷隨之出戰。紀純熙在一旁掠陣,羽成、蒲玉書二人前往黑魔澤破解詛咒。

“師妹小心,若有不及我護法神可出面救你。”紀純熙悄然傳音,沈靜荷走出大營,只見空中站著一個青衣女子。女子面帶厲色,煞氣外露:“我家夫君就是你殺的?”

人妖之戀?沈靜荷念頭一動,點頭:“你那夫君石嘉害死我諸多同道,被小妹以法寶擊斃。冤有頭,債有主,你我二人且去遠點打。”

“好!”鸧鴰搖身一變,黑風湧向四面八方,遮天神鳥再現,撲向沈靜荷。

罡風兇威撲面而來,沈靜荷搖頭:“常年在師尊座下,連雲鵬都不懼更別說你這兇鳥。”施展逍遙游神通飛入青冥,沈靜荷在雲中飛行,以雲氣遮掩行藏。

不過下一刻鴰風破開白雲。石嘉收集鴰風就來自鸧鴰兇鳥,這兇鳥本能禦使陰風害人性命。

到了半空,沈靜荷逐漸承受不住空中壓力:“差不多了。”祭起九鳳玉牌,金色大鳥展翅飛出。九鳳神異,身高丈許,雙翅飛揚,爪利如鉤,十八目閃閃爍爍,金目神光射向鸧鴰。

鸧鴰一聲尖利鳴叫,避開神光攻擊:“難怪你一小小練氣修士居然敢跟我單挑,原來是仗著這九鳳精魄?”本能察覺上位神獸壓制,但為夫報仇心切,強行抗拒壓力扇動羽翼橫掃雲端。

對面九鳳似有靈智般隨之避開,在空中和鸧鴰廝鬥。鳴叫之聲響徹天地,對面鸧鴰一時間被壓入下風。

紫微星,姜元辰和元清下棋。元清忍不住問道:“九鳳神鳥固然厲害,但僅僅精魄法力塑造,真可克制鸧鴰?”

“能,但不是現在,而是它即將突破進階的時候。”姜元辰淡笑道:“雖然我說靜元真人此劫好過,但你認為九難劫數有這麽輕松度過?”

“……”

“破解詛咒,搶奪黑幡,必然有魔道真人阻攔。冥主攔下血魔,姚離對付殺魔,羽成真人、蒲道友對付黑魔和骨魔,你我二人加上狴犴、月季先生應對天魔宮那兩位,唯一可慮的就是這只兇鳥了!”

“若兇鳥成功羽化,對方多出一位真人,黑魔澤那邊局勢立刻傾斜。天魔宮那兩位也會看準時機,先對我們道門下手。而若是天一徒兒勝了,那兩位就會一如既往龜縮著頭等待時機。”姜元辰蔑笑:“那兩位既然想要借刀殺人,貧道也樂意作這把刀,那麽他們也別想中途改變計劃。”

元清似懂非懂,但見下方戰鬥心中猶豫,招來喜兒,吩咐道:“一會兒那兇鳥若要進階,你拿瘟魔珠打它天靈,將它攔下。”

姜元辰神色一動,暗自點頭。不錯,兩軍交戰哪裏是彰顯道德風度的時候,尤其鸧鴰是金丹巔峰,沈靜荷連金丹都沒成就。即便元清不吩咐,姜元辰也會讓紀純熙下手幫忙。

兩人俯視雲空,忽見鸧鴰精神抖擻,身上被九鳳抓出傷痕開始愈合。毛羽隨即脫落,九簇尾羽中九顆頭顱隱隱出現。

“咕——!”忽然九鳳雙爪抓下,鸧鴰鳥頭顱被銳爪抓碎,鮮血噴灑而出。

但鸧鴰失頭而不死,身後九尾化作九顆頭顱,自身原本頭顱處則長出一叢叢暗紅尾羽。

尾化頭,頭生羽,陰陽顛倒,前後翻轉,鸧鴰借助骨魔真人賜下內丹終於羽化成鬼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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